崔璨记得每年璨珠女士都会带着她回国一趟，有时候只待一天，有时候久一点两三天，基本上不是在处理老男人生前留下的麻烦事，就是为了在公墓好好陪陪他。
也许是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来，她都很少在梦里见到他。时间久了，有时候都快忘记他这张脸了。
崔璨站在墓碑前，按照往常的习惯，摆上了一束花，还有一支烟。
“就一支，多了不给抽。”她说着把手里的烟盒收起来，“做鬼也要做个健康鬼，别一身烟味的去给妈托梦。妈不喜欢你抽烟，梦里见到了，又该揪你耳朵了。”
她嘴上说着嫌弃的话，眼里却都是对老父亲的思念。
“钱还清了。我还留着一些，你说，是给你打官司先，还是买房子把妈接回来先？”
她自问自答地快，压根也没给地下的崔导回答的机会。
“还是先给你打官司吧。”
从墓园出来，崔璨就一直沉默。
江砚南陪了一路，安静地开着车来又开着车走。
他俩昨天和剧组请假，郑韦一开始皱眉并不同意，也担心这个节骨眼离开剧组会有狗仔跟踪。
但是一听崔璨说是去公墓看望老伙计，他作出了让步，只让俩人出门的时候小一点，别被狗仔拍到影响了拍摄。
对了，还有那盒烟。
那也是郑韦给的。老伙计爱抽什么口味的烟，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牌子现在不好买了，难为他还能找到。
“那个记者打乱了我的计划。”崔璨开口。
江砚南看她一眼，转回视线，继续开车。他知道，即便自己不说话，想要诉说的时候，她也会慢慢讲下去。她需要的向来不是什么人生导师，而是倾听者。
崔璨偏头看向窗外：“还债、买房、打官司。这才是我本来打算好的顺序。现在，得让妈妈在国外再住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布莱特能不能趁着这段时间打动我那铁石心肠的老母亲。”
见她还会开玩笑，江砚南知道，她的情绪恢复了。
崔璨伸出手机在车窗上画了几个圈圈。
“《故园》筹备的时候，那两个人天天进出我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