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淮在前院碰见了商隐,招呼:“走哇,跟我接那小白脸去!”
商隐不愿呆在家,他一见到兄嫂蜜里调油的样子,就要被妒火烧成齑粉,干脆同薛靖淮走一趟。
经过休养,叶青阑伤已见好,俩人进门时,他正在低头看报纸。
宽松的病号服罩在身上,衬得他像一抹烟,下一秒便要飘散了似的。两条笔直的腿,裤腿卷起来,绑着夹板,搭在床沿边上一晃一晃,露出的皮肉白得扎人眼。
薛靖淮咳了一声,粗声大嗓:“叶老板,我们来接你回家。”
叶青阑抬起眼皮,一脸毫不掩饰的嫌恶与戒备。
“请吧。”薛靖淮朝门口做了个手势,大喇喇没好气。
叶青阑没答话,垂着眼,起身拉上病床的围帘,躲在帘子后窸窸窣窣换衣服。
薛靖淮对商隐嘿嘿笑:“都是男人,有什么怕看的?”
商隐冲他使眼色,让他闭嘴,他没看懂:“雪楼,你挤眼睛干啥?”
“……”商隐掉过脸去,“没事。”
但薛靖淮并非全无心眼,比如这次与叶青阑见面,他就不由地留意起来。
他很想弄清楚,自家老爷子到底相中了叶青阑哪一点,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难道就因为叶青阑长得漂亮?
戏子不都长这样?也不见得有多漂亮。薛靖淮不以为然。
出了病房,叶青阑闷头任人带路,一言不发。
薛靖淮走在他前头,时不时回头瞅,想催他快走,嘴张开又闭上了——他才发现,叶青阑走路有点跛。
上了车,叶青阑在后座闭目养神,商隐抓住机会与他攀谈,他礼貌地回答,薛靖淮与他讲话,却是装聋作哑。
薛靖淮问:“你为什么要刺杀我爹?”
叶青阑望向窗外,置若罔闻。
薛靖淮又问:“我爹留你做什么?”
叶青阑不睬他,他不厌其烦地接着问,直到叶青阑忍无可忍吐出三个字:“问你爹。”
薛靖淮心中得了劲儿,敲开话匣子,谈话可以继续了。
“要是以后有了机会,你还会杀他吗?”薛靖淮想了想,提醒,“这回他可放了你一马。”
叶青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