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川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可杜洛书冥冥之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抓不住那根飘忽的线。
在这偌大的建筑内,和他一样状态的人还有安然。
第一次应酬就当众摔了合作商递过来的酒杯,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后她才后知后觉。
自己应该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回到家里后她鼓起勇气拨通电话过去想要道歉,对方的态度却温和的不像样子,大度的表示理解。
甚至还小心翼翼的道歉,她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人陪着笑的样子。
整件事情就离奇的像一场梦一样,和安远告诉她的完全不一样。
在自己的工位上,她恍惚着,脑子里全是杜洛书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从来都是别人看盛景的脸色,盛景不需要对谁卑躬屈膝。
这话的分量,她见识到了。
在逃过一劫的喜悦感消去后,涌上心头的是绝望。
清晰的认知到如今的荣安和盛景之间,隔离着犹如天堑般的差距。
他是盛景这头庞然巨兽的最高掌权人,而她只是荣安旗下的一个代表,还是初出茅庐,笨手笨脚的那种。
就连见上一面都是如此的困难,更别提
安然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眼里尽是迷茫。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杜洛书的手指来回摩挲着一张精美的房卡。
这是昨天晚上分别时颜明川交给他的,是他现在住的酒店的房卡。
他似乎在忙什么事情,抽不出时间来公司监管方方面面的动向,这个任务便顺理成章的落到了杜洛书头上。
为了让公司内怀有异心的人放松警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颜明川会尽可能的减少回公司的次数,杜洛书只需要把收集好的资料送到他在酒店的房间就可以了。
他盯着这张房卡好久也没有将视线挪开,脑中不断闪过昨晚的画面。
颜总会在不久后离开盛景,甚至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仅仅是在头脑中回想,胸口都感到一阵压抑到极点的窒息。
一直枯坐到外面传来些纷纷扰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