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子叹了口气,他们的缘分到此落下帷幕了。
戴面具的动作,就像用了一生的时间,最后面具完全的遮住秦恒宇的脸。
玄青子把酸楚的滋味吞进了肚子里,头也没回的推开了屋门。
晏南修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从马车上走下来。
“等他醒了,问他要去哪就送他去哪里,”玄青子交待完后,又不放心的说:“你不要为难他,”
晏南修侧身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他,“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玄青子没接,眉峰紧锁颇为不满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晏南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听到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觉得他哪点值得我为难他?”
“晏南修你说什么呢,我就交待一句,你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玄青子在心里暗骂,眼睛真是长头顶上了,既然这么有本事,还让他救什么人!想到这,他顿时有了底气,“你让我办事,我从来没有半点磕绊,到你这里怎么就这么会损人呢!”
“拿人钱财,忠人之事,救云裳是你收了钱,没办好事的留下的烂摊子。”
晏南修说完后,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半点求人办事的姿态。
玄青子心脏猛的一抽,脸胀得通红,噎吧半天才憋出一个你字。
看他被怄得不行,晏南修半点也没心软,反而冷冷一笑,“如果不是看在观先生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也一样!”玄青子从他手上抢过包袱,恨不得立马老死不相往来。
这两年,玄青子尽管用各种理由,说服当初他失言了是个意外,而内心从未真正平静过。
那年入晏南修府中,他只交待了一件事,就是保护好云裳,然而因为喝酒误了事。
眼下被晏南修一针见血的点出来,虚幻的理由犹如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他最后看了一眼晏南修,轻抿嘴唇道:“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晏南修,你问问自己的内心,云裳能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全是我的错吗?”
晏南修看着他默默的消失在黑夜里,脸上表情纹丝不动,眼睛里却不再平静。
走到隆兴寺外,已经是三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