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黑瘦老头突然想起什么问:“从前问你,你不讲,如今闻雪不在了,可以说了吧,她为何非要做僧人?”
“南合国人做僧不做尼。”
“还有这种说法?”
白胡子老头目光深沉闪烁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淡,最终慢慢阖上眼道:“多少年的旧事了,南合国因尼姑误过大事,落没了多年,最后才归顺大赤,做僧不做尼便成了祖训。”
“到底还是不甘心归顺大赤,起兵造反也说得过去。”黑瘦老头,从一旁的扫帚上取出一根竹签剔着牙看向风娘。
风娘若有所思后答:“老奴愚昧,所知不多,南合有一条规定见尼姑者杀无赦,从未有尼姑敢踏足南合。”
“稀奇。”黑瘦老头吐出竹签,服气的对白胡子做了个揖,“你真是一本活历史,敢问到底活了多少岁了。”
“和你一般大,少喝些酒,就活得久啦。”黑老头正要往下再灌下一口,就被白胡子一把夺过酒葫芦就往嘴边送,“呸,酸的,放坏了吧。”
“酸酒延年益寿。”黑瘦老头接过酒葫芦,又抿了一口凑在他耳边说:“向神仙你也别糊弄我了,我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模样,四十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模样,我叫你声爷爷都不为过,若是被皇帝知道有这等长生不死之事,小心拿你去做药引。”
“他们早就不记得我了。”
云裳听到他们的对话,暗暗吃惊,这两人从表面上看,年纪相仿没想到能相差这么大岁数。
隆兴寺还真是藏龙卧虎!
天色已晚,两个老头勾肩搭背把着酒葫芦,你一口我一口相互搀扶笑骂着一起离去。
风娘把云裳叫住,领着她来到南边的一处厢房。
风娘进了屋,直接走到床边一个半人高的老式雕花木箱前弯下腰翻找东西。
房间比较暗,云裳站在门口没进去,顺着视线看过去,风娘整个头都埋在木箱看不到脑袋,就像有个无头女人慢悠悠在晃动,看起来有些骇人。
从见到风娘的第一眼,云裳就觉得她整个人是死气沉沉的,和闻雪那种无欲无求不同,是对某个地方某种往事,有可望而不可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