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当知,”谈及大事,百里钊笑意全敛,“此举太过冒险。”
“只要举旗首领和响应者都是可信之人,就不会出现难以挽回的后果,”周不宣力劝,“殿下暗中操作经验丰富,定不会出纰漏。”
“万中有一,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百里钊的双眉依然微锁,“众皇弟都对龙椅虎视眈眈,若趁此机会,打乱棋盘,”
她肃容道,“周不宣,到时我该如何向父皇交待?又该如何收场?”
被直呼全名的周不宣与她对视:“我知此事太过重大,但……”
顿住不语,片刻后,才轻轻叹气,“派人造自己的反,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别说殿下,就算圣上,恐怕也不会同意。”
“公归公,私归私,”百里钊的指尖缓缓抬起她下颌,“你开口提出建议时,便是我的军师,所以成与不成,都不能算作你的私礼。”
周不宣眼睫微垂:“知道了。”
这反应,让百里钊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以为,你公私分得很清楚。”
“是,属下一向分得很清,”周不宣不看亦不动,“今日头脑发蒙,请殿下恕罪。”
回答没毛病,可百里钊就是觉得无名火起,心头烦躁:“你~~”
“若无他事,属下告退。”周不宣重新回到很久之前的清冷淡漠。
百里钊暗暗握拳。
她的态度明明是自己曾经习惯过的,可现在看着,却觉欠揍。
周不宣躬身一礼,又连退两步,才转身离去。
规矩又疏离。
百里钊针刺般心口一痛。
周不宣的计策不失为好计,但非最佳良策。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若如实禀报父皇,定被怀疑假借此事夺他皇椅,阴谋篡位。
何况三年时间完成全国土地清丈后,因各道丈出不少民地屯田欺隐地,朝廷控制的税田大幅增加,父皇已十分满意。
他不会答应用在自己头上悬刀的方式,再度改变。
另外,撇开夺位疑心不谈,她若坚持采用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