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周不宣眼睛一亮,“若有人以此为由聚兵讨伐……”
看着因别人造反而惊喜、并越来越灿烂的笑容,百里钊无语又宠溺:“你就能浑水摸鱼。”
周不宣笑出声来。
可刚高兴一小会儿,便有点良心难安。
本该举杯庆祝的天大美事,她却暗中使坏,找她麻烦。
公主监国,竟引来百姓造反,始作俑者还是心腹臂膀。
周不宣越想越对不住她。
“要不……”周不宣语调艰涩,“还是……再等等吧……”
百里钊看着她:“机会稍纵即逝,你舍得?”
周不宣垂眸咬唇。
那纠结模样让百里钊有点想笑,心也跟着软了软:“若怕世人唾骂,我就不是如今的百里钊,但这件事,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周不宣脱口而出:“你说。”
“一,如苏绨道、钱江道,改革只在叛军经过的地方进行,”百里钊伸指,“二,此事你不得插手。”
周不宣愣住。
“或雇人清扫王府,或在医院待着,或去道心山与善水切磋医术,随你干什么,就是不能离开京都,”百里钊看似商量,其实没得商量,“这潭浑水,你不许趟。”
周不宣默思片刻,点头:“好。”
凭百里钊的手段,即使有人起兵,也很难成事,怕是还未走出自个儿封地,就会毒发身瘫。
如今却肯为了她,刚在人前掌权就把自己推在风口浪尖。
她若不答应,纯属不知好歹。
百里钊终于露出一抹笑,抓住她的手道:“我会在父皇闭关之前与他协商,颁布几条新律法。”
周不宣猛抬眸:“新律法?”
“嗯,”百里钊道,“佃农可自由迁徙,不必对地主人身依附。”
“真的?”周不宣因激动而双手反握,“太好了!那太好了!”
如此,佃农就不会再受地主任意驱使、奴役打骂。
然而,百里钊给她的惊喜,远不止这个:“新律颁布后,本殿会展开一次全国户口清查,按新规重新登记造册,直接从身份上改变佃农与地主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