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次辅陆严、大学士柳橡楠,就更别说了。
整个内阁都相当于帝王秘书厅,所有阁员都来自皇帝任命,不属任何政党。
皇帝一切诏谕,都由首辅拟稿,首辅执笔时,旁人没有置喙余地,所以即便平日处理公务时偶有意见分歧,最后也由首辅定夺。
次辅再如何觊觎首辅手中大权,想要攻击污蔑取而代之,首辅再如何感受次辅的威胁,想要谗毁驱逐,也会选择暗斗而非明争。
此等关键时刻,首辅都不开口,阁员自不会蠢到强行出风头。
被直接拉到龙椅旁边站着的百里钊面容淡淡,心中冷眼。
老实说,仅她这个位置,都够某些人气恼。
前朝就因某太监立在御座旁边,与帝王一起受了群臣跪拜而被弹劾致死,公主虽为皇家后嗣,却也不能站在那么近的地方。
哪怕是皇后,都只能在宫宴上与帝王并坐,连议政殿的堂陛台阶都不能踏上,何况区区放养公主?
百里赓任由朝臣们七嘴八舌,不给半点反应,连表情都没有。
百里钊始终不动声色,直到差不多了,才往首辅那边看一眼。
李春和立即表态:“你们这些老古板,没有先例怎么了,没有先例,我们可以创造先例嘛!”
陆严继续目下鼻尖,作壁上观。
柳橡楠偷偷观察了下帝王神色,附和道:“首辅大人说的是,任何事都是破旧才能立新,史书对此也记载颇多,我们何不效仿先辈、做那敢于打破旧俗的第一人?”
这话引来新一轮反驳,怒斥自我作古者有几人受于朱门正道?何况长公主自小养在宫外,既未学习,更未接触朝政,把国事交给她,无异于钻冰求火,探巢捕鱼。
李春和这方则说古今异制,今务不必奉行故事。
被骂死脑筋的大皇子党立即把太祖搬出来,言当遵从圭臬。
李春和的门生直辩那也没有哪条律法写了不准公主监国。
大皇子党面红脖子粗,指尖哆嗦着快杵到那五品官员鼻子上。
参与论战的大臣越来越多,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周不宣站在百里钊的酒楼包厢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