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宇然闻言,立马忙不迭地跑出去,亲自准备茶水点心。
室内只剩下周不宣二人。
今日宇然请客,身为陪衬的魏庭枝哪能冷场,便续用刚才的话题:“确实该传授本领了,否则没有师恩压底,难以让他真心办事。”
周不宣点点头,半天才冒了句:“立场不同而已。”
魏庭枝:“?”
没头没尾的,啥意思?
正推测,周不宣却道:“惠民医院为了保证最低价,得从不同药商手里进货,很是麻烦。”
魏庭枝立即嗅出商机:“您是说……”
“如果有个让人放心的总商为医院提供质忧价低的药材,让穷人买得起药、看得起病,本院可以考虑更换进货方式,”周不宣道,“利润不会太大,但若合作愉快,必是细水长流,成为持续而稳定的收入。”
这意思很明显了,但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魏庭枝道:“您希望拿下总商之人为您做什么?”
“本院一不图名,二不图利,只为……”周不宣轻轻叹息,“若能倾力相助,改善农民佃户的生活待遇,拖住历史车轮的脚步,让本朝晚些走上亡国之路,便是大诚。”
魏庭枝顿惊:“不是已经避免宦官之祸了么?”
周不宣摇摇头:“那只是其中一个主因。”
“确实,”魏庭枝微思,“一个朝代的灭亡,不是那么简单的。”
“农民是忍耐力最强的百姓,不逼到绝境,不会造反,”周不宣道,“遇到水旱天灾,只要官府及时送上粮食衣物,助灾民度过难关,他们就会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可试看实情,有多少赈灾银能真正落实到地方、让百姓活下来呢?”
“此事无解,”魏庭枝毫不避讳,“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做官皆为财,历朝历代,都有数不尽的贪官污吏,难以禁绝。”
周不宣目视窗外虚空,没说话。
“太祖来自乡间,恨透了官绅地主,却也不得不与他们合作,在那些人的财势帮助下,揭竿成功,改朝换代,”魏庭枝继续道,“统一区宇、坐上至尊之位后,太祖为惩治贪官不惜颁下重刑,甚至剥人皮挂在各衙公堂进行震慑,可结果呢?”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