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闻声抬眸看去,手中金铃也在同一时间掩入袖中,目光平静,头发散披在肩头,随着侧头的动作垂落两缕在身前,那惊为天人的脸却是浓浓的苍白病态色。
“如何了?”他凉声道。
话落后,他抬手抵唇压抑的低咳了几声,眉间难掩困倦之色,眼睑下的青灰暴露了他近日来的睡眠质量。
“主人料事如神,属下已按计划将叛徒成功拿下,现囚于暗阁地牢,静听主人下一步吩咐。”
一黑衣男子说完,另一侧的黑衣男上前半步,语气冷的没有情绪:“属下已将所有‘方子’转移,十三传来信,在青峘城暗中截获两处原料中转点,如今已经在押送去乌镇暗阁的路上。”
“做得很好。”
男子淡声开口,刚才急促的咳嗽让他面色稍稍红润两分,但唇色依旧白无血色。
见他拿起桌面上随意交叠着的两封信,同白色信封一起递上一块刻着奇怪圆环的黑玉,嗓音略嘶哑无力,语气却冷厉十足:“白封给漷淳,黄封带给暗六,传孤令,半月内,燕洵速回。”
“是!”
两黑衣男子一人接过一封信应了声原地离去。
洞门合上,恢复一室寂静,地面平整看不出异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嗬嗬”
帷帐内蓦地传来断断续续的残喘声。
一声比一声粗重。
夙墨渊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身子未挪动分毫,墨眸中的凉薄比平时更甚,淡漠无比的眼神像是在看脚下尘土,与其说无波无澜不如说是听无数遍听习惯了。
里面躺着的人也习惯了男子没有任何回应的沉默。
“嗬嗬”
那榻上人苍老枯槁的脸上布满褐斑,憔悴得完全找不出曾经万人之上的圣威,浑身干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张皮裹着骨头,深陷进去的眼窝,皱皱巴巴的皮肤耷拉着,张嘴上下嗫嚅的模样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老人’不再风光,与男子几分相似的深邃黑眸里全是怨毒神色,微微启着唇,大口喘息,断断续续的咒骂道:“嗬短命嗬不得嗬好死!”
“嗬贱种死!”
“不孝嗬子!嗬死”
‘老人’一句句骂言宛若念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