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熟门熟路地拐进屋,转到沈佳煦房门口。
沈佳煦的屋子,时锦其实没进去过。大多数时候,少年都是赖在她家,她除了来吃饭,很少待在沈家。
时锦站在门前,抬手开始敲门。
连续被吵了四天,泥做的人也有了脾气,她现在就要让沈佳煦尝尝,被人强行从被窝里喊起来的滋味。
敲了三下,屋里没动静。
时锦坚持不懈,继续敲。
耳边隐约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过来,随即响起少年模糊的喊声:“婆婆,什么事啊?”
时锦不说话,只是不停敲门。
很快房门轰然打开,少年穿着t恤短裤站在门里,一头黑发蓬乱,睡眼惺忪看过来。
时锦正想跟他说一声早上好,以报前几天之仇,眼前却骤然一黑,肩膀也跟着一沉。
她缓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原本与时锦面对面的少年,此刻双臂紧紧环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整张脸都埋在她脖子里,重重压在她身上。
他就像一只猫,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好似没睡醒一般,埋着头向主人撒娇。
“佳、佳煦?”时锦张了张口,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音节。
她喉咙干涩,心脏也跳得飞快。少年鼻息洒在她颈间,湿湿热热,带来一片酥麻。
“嗯?”
听见她的声音,沈佳煦用鼻腔低低应了一声。
时锦慢半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抬手推他,一边小声道:“你、你快起来。”
沈奶奶还在外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进来,被她看见怎么办!
少年感受到推力,慢吞吞从时锦身上直起身,眯着眼看她好一会,才懒洋洋笑道:“原来不是梦啊。”
时锦气得脸发烫,明明她是来“报复”的,怎么反倒被欺负了。
她鼓着气问:“你刚刚抱我干嘛?”
刚睡醒的沈佳煦像没骨头的蛇,刚从时锦身上起来,又斜斜倚在了门框上。
他眉眼间仍残留着睡意,语调慵懒道:“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姐姐从我的梦里的跑出来,站在我面前,我抱一下,总不过分吧?”
时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