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棉衣上斑斑红点，显得有些狰狞，红色油漆落在了他的头发上，把那白发染成了红色。
他的双眼也红红的，双手举起铁锹不断挥舞着，想要赶走硬闯入自己家的强盗。
也许是真的被程其的“癫狂”给吓到了，几个要债的人面面相觑了几秒，拎着桶居然真的离开了，江星念的目光追随了出去，恍然看见一面面墙的后面或者是树的后面都藏着一双双赤裸裸的眼睛，似乎要将这件事的最后一丝价值轧光。
江星念心里一惊，赶紧去将大门关上。
要债人走后，程其好像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铁锹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咣当”声音，而后彻底倒在了“血泊”里，程其直接坐在身后的草垛子上，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嘴里还呢喃着，“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几天，江星念不止一次听到程其说这句话。
程朔缓缓走向前抱住他，安慰道：“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其实他并不会安慰人，只是凭借着本能，拍了拍他的背，告诉他，还有一个弟弟可以依靠。
程其在程朔的劝阻下，最终去了堂屋睡觉。
江星念准备从水井里打水上来，冲洗一下院子，可这里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最上层结了冰，她下了狠劲儿，都没能压出一点井水。
“我来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睡觉。”程朔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抢走了她手里的盆。
江星念搓了搓手，放进棉衣口袋里，“幸好你来了，这井水我还真搞不定。”她故作轻松，其实是不想让程朔担心。
这几天已经够乱的了，程朔不仅要料理家里的事，而且程父程母还在医院住着，时刻关心程其的状态，京市那边的公司还需要他盯着，同时，他还会分心照顾自己。
有的时候，江星念感觉程朔简直就像超人一般。
程朔从屋里倒了盆热水出来，给压水的杆子的解冻，“今年的冬天还真是非比寻常的冷，我记得小时候也没见过这样的天，下起雪来就没完没了，一连几天哪哪都是潮湿的。”
事实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