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被称呼为十一号,她也不是夏知晓,她最多是一小部分的夏知晓,她不被需要的部位,是阑尾吧,因为它无用啊,她自嘲,她要把自己和夏知晓分开来。
她给自己取名叫是问。
这个名字似乎让夏知晓不喜,她感受到意识光怪陆离的一切,命令般的回答是和对自己的询问。
是问她想多好的名字啊。
醒来的意识是模糊的,只到感受到那不应该出现在人身上的东西她才骤然醒转,那是条尾巴,一条又细又长的蝎子尾,尾钩尖锐,后腰的连接处带来刺痛感,那低垂的蝎子尾刺痛了她的眼睛。
恐惧没有被剥离,完完整整的留了下来,一半的人要承受一个人的惶恐,是问只听见一阵耳鸣,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慌乱的心跳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暗骂一声。
“夏知晓,夏知晓,你在吗?你应该在的,你是不想活了吗?不,你想活,不然怎么会有我的出现。”是问喃喃自语道,旁人看来居然有些神经质,“那要是能活下去,活下去的是你还是我,烦死了。”
她使劲扯着那条尾巴,黑亮的蝎尾低垂着被一双皮包骨的手拉扯着,她妄想通过自己的手拔出着该死的玩意。
那些可恶的人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下一秒一股电流流窜至全身,在上一次被关进小黑屋后那些人便给她戴上了项圈。在一阵巨疼中她倒在地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悲凉,夏知晓,你把我扔出来就是为了逃出去,但是我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啊。
起码现在做不到。
她闭上双眼,她好久没吃饭了,感受不到胃部因为饥饿的抽搐,长久没有进食,只有每天的一针营养针,她差点忘了酸甜苦辣的味道。
金属制成的项圈紧密地贴合着人的皮肤,那不像是项圈,更像是一个很粗的铁环,她只要一低头下巴就会被冰冷冻一下。
她苦中作乐,缩在墙角,不敢睡在床上了,薄薄的床板提供不了任何安全感,只有接触那冰冷厚重的地板,她才好像是脚踏实地,而不是悬在高空时刻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