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放了李抚清,弯下腰,额角是她泌出的冷汗。她觉得不可思议,李抚清逃命一样的逃回那间牢笼里。
这条分界线好像是一道结界,一道出之必死的结界,只针对李抚清。李抚清缩在墙角,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是问听着她刺耳的抽气声,只觉得不现实。
“李抚清,你怎么了?”是问焦急地看着李抚清,她试探了几次,每次到了这道红线,李抚清就会发疯一样拳打脚踢,就算是她捂上了李抚清的眼,结果还是一样。
这女人大概是疯了,她是那么清楚地知道这条线的存在,这条线已经刻在她的生命里,恐怕她日日夜夜连做梦都逃不了了。
“李抚清,我要走了。”是问攥紧拳头,她心中默数最后的十秒。
10、9、8、
“…是问…你…走吧,我走不…了…”李抚清说话磕磕跘跘。
7、6、
“我不敢…我不敢,我不敢,我好怕,我好怕。”
5、4、3、
“我不敢,我都疯了。”
2……1
是问毫不犹豫转身离去,身后的女人爆发出最可怕最凄厉的哭嚎,是问回过头拉着李抚清往外走,她紧紧握着李抚清的手,好像一双铁手铐锁着李抚清的手。
“…是问…你回来了…”
触感是微凉的皮质的家具,包着一块腐朽的木头。
那么短的距离是问却觉得好遥远,她咽了咽口水,心中一狠把李抚清往外一推,不出意料,李抚清的叫声响起。
那是瓷器破碎的声音,她再一次退回了“结界”里,她已经无可救药了,是问握了握手,只有穿过掌心的冷风。
她转身毫不留情的走,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做不到为了救人而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要逃出去就要越快越好。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远,长长的一条隧道她跑的很快,脚踩在地上爆炸崩出的碎石上,背景所对着那一串串由浅到深的血脚印。
她只有不断往前跑。
在春天来临前,逃出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