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别激动。”
“我问你人呢?!!送哪个医院去了?”
交警在无数伤者家属身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害怕,恐惧,不敢相信。
“人不在车里,没捞起来。”
“什么意思?”他还残存着一丝希望。
交警指着河流说:“这条河在流动,有可能被水冲走了,也有可能她自己游上岸了,但是……”
交警停了停,没把话继续说下去。
但是什么?无非就是自己游上岸的希望不大,毕竟事发这么久,如果真上岸了,人应该早就出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冷,沈浔的背脊生出彻骨的寒意。
他弯下腰,撑着膝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是空气冷还是心凉了,胸腔里跟针扎似的疼。
“先生,你没事吧?”交警担忧地问。
沈浔慢慢直起身,朝着车撞出的缺口而去。
缺口处拦了境界线,头顶打了好几盏照明用的灯,这一片亮如白昼。
他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越过警戒线,消防员把他一拦,“这里不能过去。”
“我是她的家属。”这一刻,他的嗓音出奇的平静,可眼底的红血丝却如嗜人一般。
消防员表情凝重地说:“还在打捞,这条河不深,已经派人潜下去看了。”
“还有装备吗?”他问,“我想下去找她。”
消防员拒绝,“不管有没有装备,我们也不能让你下去。”
“我是她丈夫。”
“丈夫也不行,谁都不行,”消防员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先生,你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沈浔发红的眼睛盯着黑沉的河面,握紧的双手不停颤抖着,耳畔是嘈杂的人声。
半晌,他慢慢后退,转身朝着她的车走去,一把拉开还在检查的交警,人钻进去翻找东西。
交警刚想开口喝止,另外一名交警冲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