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优雅落座，颜曦洛将咖啡轻放在茶几上。
“卫生间在那边。”顾云深好心地指了指方向。
颜曦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谢顾总。”
“不客气。”顾云深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这声回应让颜曦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快步走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她又对着镜子反复确认自己的伪装，还是那张普通的脸，这才放心了不少。
“一定是他有病。”她对着镜子咬牙切齿，“故意耍着人玩。”
她可不能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颜曦洛都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她心想着，顾云深过来是办正事，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总会离开。
一个小时过去，颜曦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盘算着顾云深总该离开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缝，一双锃亮的皮鞋赫然入目。
视线缓缓上移，笔挺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再往上顾云深正俯身看她，眼底噙着玩味的笑意。
颜曦洛瞬间垂下眸子，哂笑两声，“顾总。”
不是，他怎么还没走？
“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威胁归威胁，顾云深语气还算温和。
颜曦洛硬着头皮推开门，强扯出笑容，“我…自己出来。”
顾云深转身，颜曦洛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顾总日理万机，怎么还在？”
“坐。”顾云深坐回沙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她磨蹭着挪过去，刻意保持半臂距离。
“为什么不敢看我？”顾云深盯着那颗低垂的脑袋。
“我胆子小。”颜曦洛缩着脖子，小声说。
顾云深嗤笑，“我看是心虚。”
颜曦洛心想他还真说对了，她就是心虚，等等……心虚？
她猛地抬头看向顾云深，他已经移开了视线，低着头摆弄手机，好似刚才那话只是随口一说。
“陈助理，没人教过你，盯着人看不礼貌？”他头也不抬，语气也恢复了刚开始的冷淡。
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