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山仍躺在那长凳上。
他原是在此守夜的——以防半夜来人看急诊。
安庆堂上下没人闲得住,没人也闲不住。
宋晓瑗说:“萧六小姐,你先坐那里——”
她指指长凳,连同萧子山一同指进去,“我去烧热水给你喝,炉子在后屋,可能要等一两分钟。”
萧子山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
他唤萧子窈,没有称呼。
萧子窈于是盈盈一笑,盈盈的一汪眼波,仿佛蓄着泪。
“四哥,我是来看看你的,顺便再来告诉你几件事情。一件喜事一件坏事,还有一件更坏的事情,你要先听哪一个?”
“你——”
萧子山吃力的爬起来,却不过一半便又倒回了原位,萧子窈并未上前扶他,就只是钉在原地张口。
“既然你不选,也没所谓,那我就直接说了。”
“第一,一件喜事,我怀孕了,现在孩子有月数了,应该是养稳了的,轻易不会再有什么差池。”
“第二,一件坏事,三姐死了,她之前在帅府里给梁延的祖母治心脏病,被人害死了。”
“第三,一件更坏的事情,我的孩子是在三姐死掉的当晚被诊出来的。”
她话音至此了。
萧子山微微一哽。
到底要说些什么才好呢。
问她,还是问萧从玉,还是问孩子?
其实,无论问些什么,似乎都不太好。
他于是又一次的爬起来,拍拍长凳的一尾,说:“来,你到四哥旁边来坐着说话。”
这场景犹如他年少时意气风发,在外跑了一天的马,回府便瞧见小幺幺小窈窈立在门槛的后面等他,抠着手,有些害羞。
然后他便会蹲下身来,拍拍手,展开双臂,说:“来,小窈窈到四哥这边来说话。”
他抱起她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困难,小小的一个小小人,又很轻,又很软,像香喷喷的小粉团子,搂着他的脖子,吧唧亲一个口水印在他脸上。
“哎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