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正说着,她便又回过头来,忽然补上一句,道:“夫人,外面那灯泡亮不亮,可还看得清路?”
萧子窈点了点头:“比从前那个盏檐灯亮多了,你换灯泡了?”
“正是呢!”
郝姨笑说道,“是沈军长让我去买的新灯泡,他说他这几天忙,实在抽不出空,而我没读过几本书,不会看灯泡的瓦数,也不知道这灯泡买得对不对。”
萧子窈于是拧过腰来瞪一眼沈要。
“呆子,真浪费——那我能不能这样说你?”
沈要立刻哑下去了,玄关边上是鞋底化了雪的、他跟萧子窈的鞋子,他弯下腰,一一的摆好,然后又拿起来,拎起鞋子也拿起一块抹布,就只管埋头擦着化掉的满地的雪水。
“郝姨,这个不好擦,你拿拖把来。”
“好嘞,我这就去!沈军长您放着别管就是了,等会儿我来拖地!”
“没事,我来拖,你去给她热吃的。”
他很适时的偷瞄一眼萧子窈。
她其实根本就没生气。
他知道的,他看出来了。
偏偏他非要低头躲着她的眼睛,不过就是有些害羞罢了。
那感觉不是心虚。
害羞不是心虚。
害羞是喜欢到太过分的哑口无言。
如此,很晚很晚的一个晚间,外头下着雪,他便与萧子窈并肩坐着,吃一碗燕窝粥,萧子窈吃东西总剩——其实是总给他剩,他吃光了碗便上楼给她放热水,天色太晚了,又很冷,他打水来叫她泡脚,卷起袖子、只管亲力亲为的伺候起她来。
可萧子窈忽然踏着水逗他。
他于是一把攥住她的脚骨。
“六小姐,你脚好冰,别闹。”
萧子窈笑道:“那你的脚冰不冰?”
“我没事。”
“那你跟我一起泡。”
萧子窈说,“快来,我让一点点位置给你,我们一起泡脚。”
沈要一下子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种感觉又与害羞不太一样,其实是其中的自卑多点儿。
他紧紧眉头,说:“我脚上有冻疮。”
“我又不是不知道。”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