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事已如梦——
那便无论美梦还是噩梦。
日子照常过,像翻书,总要一天一天的过下去的。
翌日清晨的报纸头版刊的是梁延的婚礼诸事。
笔者落款是个萧子窈从未见过的名字,或许是个新人、也或许是位不想败坏自己名誉的旧人——原来那头版写得极圆满,像童话故事,重病在身的海关总署之女与不离不弃的梁家少帅,海誓山盟以真金白银相许,可见心诚。
那文章只将何金妮的死法一笔带过了。
“交换戒指后,疾病突发,心梗暴毙。”
是时,萧子窈只管念出了声来,然后冷笑,“——也不知是哪个记者这么忌恨梁延,这写法明眼人一看就懂,分明就是冲着毁他仕途去的。”
她手边的沈要微微凝眉。
“——你又提他。”
沈要一字一顿,有点儿委屈。
他今日又没去上职——萧子窈本来还骂他不思进取来着,偏他理直气壮的,张口便说今日的文书一定轮不到他来批。
萧子窈就问道:“今日的文书你连看都没看呢,怎么就知道不该你来批?”
沈要立刻答道:“他没结婚,他有空工作。”
萧子窈便笑起来,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结了婚的——哎哎哎,更何况,工作才是正事,不可以把工作两个字放到有空两个字的后面来造句,那样就显得工作只是顺带了,结婚才是正事。”
他于是面无表情的狡辩。
“结婚也不是正事。”
他说,“六小姐才是正事。”
“可是我今天在家什么事也没有,我一没事,二没正事。”
“——那今天全是我的事。”
沈要叽哩咕噜的小声说道,“陪着你没事就是我的事。”
郝姨早晨煮的是面线,极细极细的一小把,煮好盛在碗里便无限繁衍,萧子窈看得头大,吃了几口便推给了沈要去。
“那你的事来了!”
她翻了翻白眼,“帮我吃干净,别浪费,不然郝姨看到了会很难过的——这是她福建的亲戚特意托人带来的土特产,一丁点儿都不可以浪费。”
沈要眉头顿时一紧。
萧子窈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