蒺藜摇了摇头:“是我打了别人,不是别人打我。”
“那你打谁了?”
“老张头家的孙子,小小张。”
“你——哎呀!”
连翘忙不迭的拽着他往堂屋里走,边走还边骂,“你这臭小子,我们都知道你不忍心咱们小姐受气,可是,一个竹篓而已,你因此把人打了,回头他们又要说我们的不是了!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严不严重?”
“我打坏他一口牙!”
蒺藜吐了口气,“他抢了小姐给我买的棒棒糖!”
檐下,宋晓瑗尚未动筷。
门没关,她自然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于是站起身来,就一探头,说:“你们俩,都进来说话,一会儿吵吵嚷嚷的,等下街坊邻居都知道打架的事情了。”
进门之后,蒺藜始终没敢抬头。
桌上的饭菜早已凉了,萧子山劝了声,便让他随宋晓瑗上药去。
“蒺藜,不管之后如何,你都别往心里去,先跟小姐上药,回来好好吃饭。”
“竹四,我……”
他嗫嚅着,“都是我的不好。”
“我觉得你挺好。”
萧子山道,“快去上药吧——咱们家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饭菜要一家人一起吃,少一个人都不行,你耽误了时间,就是让大家一起饿肚子,快去。”
说罢,他便安然的托着脸不再说话了,那条伤腿仍然拖在一旁、木板扎得很紧很紧。
四下无言。
宋晓瑗没多问话,只管擦了些药酒在蒺藜的伤处。
“张嘴,让我看看里面破皮了没有?”
“啊——”
“一个小豁口。”
她轻声笑笑,又取来一块吸饱了药酒的棉花团子往蒺藜嘴里一塞,说,“怎么样,这样也是棒棒糖吧?”
蒺藜哇的一下便哭了。
然,他尚且收不住声,屋外却传来一阵躁动,原是老张头带着孙子来讨说法了,还拉着他的儿媳,老幼妇孺齐全的派头,没人招架得了。
“小宋大夫,你给我滚出来,你看看你家养的好徒弟,行医救人的事情不干,反而动手打起人来了!莫不是最近生意没有,就想着自己找些生意做作!简直有辱医生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