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瑗眉心微皱。
“我、我……我就是昨天受了些风寒,不打紧的——外面的人都说些什么?我这就去处理!”
“——是那老不死的老张头出尔反尔了!”
连翘顿时叫了起来,更恨得连连跺脚,说,“他昨天分明说的是,让我们今天把钱补给他,他便不往外张扬,结果谁知道他连夜找去报社了!他是既想要我们的钱,又想毁我们的名誉,简直恶毒至极!”
啪嗒。
是时,屋里屋外又静又闹,那啪嗒的一声便尤其显得无足轻重了,原是宋晓瑗手中的牛皮纸信封忽然掉落在地,啪嗒,轻轻的一声,居然溅起飘飘渺渺的、许多黑发的碎屑来。
她没说话。
却是连翘弯下了腰去,一把拾起那信封。
“小姐,你屋里怎么会有这么短的碎发?”
她颤颤巍巍道,随后便去抢宋晓瑗的帽子。
“小姐,你是不是把头发剪了?你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啊!小姐!”
“——我去外面招待记者。”
宋晓瑗冷不丁的扬起声来,“头发还会长出来的,比起眼下这些事情,剪头发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一路疾行。
她本来不是个急性子。
平日里,除非是遇上了急诊或大病人,否则宋晓瑗讲话做事向来都是从容有度的,医者盲目为大忌,她得先稳住自己,才能稳住生病的人。
可她稳不住心生恶念的人。
天井里满是人头。
宋晓瑗只见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花落地即化,最终烂成一滩滩黑色的雪水,挤在人群最前的是各路报社的记者,高矮胖瘦皆有,带了笔,也带了相机,所谓口诛笔伐,不过如此。
“小宋大夫,据传因为你们医馆近来生意不景气,所以便派学徒在外打人生事,这可是真?”
“小宋大夫,据传你纵容学徒恶意伤人,正是为了事后收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