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未缺过靠山、也很少缺过钱,幼时的她一向都是倚仗着萧大帅与萧子山的,毕竟,一个父亲、一个胞兄,两个世上最疼爱她的男人,张口只会说:“我家子窈啊——以后呢,如果你遇上了什么不可避免的事情,就报爹爹跟你四哥的名字,记账也往帅府的账下记,爹爹还有四哥虽然保护不了你一辈子,却想永远都保护你。”
这太不吉利了。
萧子窈心想。
什么“永远”、什么“以后”、什么“一辈子”,这些话仿佛就跟诅咒一样,说得越多,缘分便越浅。
她从不敢想,有朝一日,萧子山竟会落得如此的境地。
一个揭不开锅的医馆,连电话费都缴不起,他还伤了腿,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残废。
好在,又是一阵长音响起,不多时,那电话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你好,安庆堂,请问是……”
她立刻认出来萧子山的声音,于是叫道:“四哥,是我!”
她连一点儿回神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四哥,我看到报纸了,你们是不是遇上麻烦了?你们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人去那边闹事,你等我跟你说完就打电话给沈要,让他派人去处置……对了,还有,还有钱呢,钱需要多少?我这边可以直接写空白支票给宋小姐!但是我目前出不了门,我马上让郝姨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她一字不停。
萧子山于是轻轻一叹。
“我劝不动她,你等我喊伙计去将她叫过来,然后待会儿你亲自跟她说,她真的一点儿也不肯听我的。”
“好。”
对话到此为止。
萧子窈于是招招手,郝姨在旁见了,便迎上去问道:“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等一下要请你出门一趟,帮我送支票。”
“好说,这都是小事。”
谁知,她正还说着,萧子山却在电话的另一头冷不丁的哎了一声,道:“等一下,不太对劲儿。”
“怎么了?”
“我让杜仲去请人半天了,怎么人还没有过来……”
萧子窈就一笑。
“四哥,你急什么?下雪天,倘若人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