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萧子窈正倚在案前,一只脚之前因他之故而扭伤了,包着纱布,另一只脚无碍,裸着,还半趿着鞋子,一晃一晃。
不可以离她太近。
沈要心想。
倘若离得近了,那他便进退两难了,既不敢低头又不敢抬头,无论是看她的雪白足踝还是细白小脸都会令他心生不安。
那是一条狗的不安。
禽兽的本能容易混淆爱欲与食欲之间的差别。
他对她,充满了包含着爱欲的食欲。
于是,他想动,却没敢动,所以一动不动。
他只好说道:“回六小姐,我站在这里可以听见。”
萧子窈顿时就恼了。
“哈!我让你过来,是好心有东西要赏你!今日平安夜明日圣诞夜,我本想着连带着你也给些好处,结果你不领情,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一下子哑口无言,想解释而不能。
到底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解释辩解狡辩诡辩,原来无论怎样都不太好。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平安夜或圣诞夜。
虽说无知者无罪,可是,只要惹了他的六小姐的不开心,那便是死罪。
那厢,萧子窈只管恨恨的瞪他一眼。
“既然你连靠近我都不情愿,那明天我上街你便不用跟着了,在小白楼里等候即可。”
沈要眼光一沉。
这不公平。
他又想到。
他分明罪不至此。
她要上街,却不带他,可她最近分明都是寸步难行的,身边少不了人,所以她不带他就得带别人。
不是他就是别人。
……那,别人是谁?
别人是谁都不行!
他立刻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肤色微深的脸,眉骨深刻,光照不亮。
他那模样实在算不得讨喜或亲近。
而是一条恶犬,咬牙切齿,眼伏阴翳。
“六小姐。”
他一字一顿,“我是您的贴身护卫。您在何处,我在何处。”
“我都说了,我不带你!你倘若是后悔刚刚拒绝我没拿到赏钱,那倒是无需担心,该给的赏赐我一分不会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