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姨,我不舒服。”
她张口,一字一顿,“我犯恶心。”
郝姨忙不迭的迎上来搀住她,又问道:“夫人是哪种不舒服?莫不是动了胎气不成——我、我这就去给李大夫打电话,然后叫沈军长回来!”
最终结果其实跟郝姨预想的丝毫不差。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萧子窈便已窝在房间里睁着眼睛发呆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一点点人言,是沈要还有李大夫,说的是她跟她腹中的孩子。
“夫人她就是……想得太多了,忧思成疾,也算是动了胎气的一种吧,您得让她开心些,不然无论之前这孩子再怎么健康,迟早也是……”
“也是什么?”
“迟早也是……和之前一样,孩子很容易滑掉的。”
“那怎么让她开心?”
“那得让夫人她什么都别想,就只管专心养胎!可这事儿……我知道,沈军长,这也不容易,但我也没别的办法了,中药西药吃得再多到底还是药,是药三分毒——要知道,倘若一个孩子需要用药来保,那就说明这个孩子就不应该留下了。”
这两人话音至此。
李大夫应是由着郝姨送出去的,沈要没管他,自然就推门进了屋子。
眼下,他的脸色已然转好了一些,方才他从军营里接了电话赶回来的时候,萧子窈还瞧见他的嘴巴都是惨白色的。
“你别去怪郝姨。”
她于是抢先说道,“她没跟我说什么别的,是我让她去安庆堂送了点礼金。”
“我没怪她。”
沈要眨眨眼,俯首在她手边,道,“我知道怪她你会不开心。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他就此望定她去,微微有些出神,萧子窈一见他如此便笑了,还以为这呆子又在撒娇,殊不知,他脑子里装的东西往往都经不起细想。
行凶的恶犬在咬人之前一般都是默不作声的。
沈要没由来的就想起犬园里的一些人或事。
狗有很多,优胜劣汰,劣等犬中却另外又分三六九等——运气好的,一贯都会被当作食物吃掉,而运气不好的,则是被当作活人处理掉。
要怎样料理一个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