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民祸水,必须打倒——”
“黑心军阀,滥杀无辜——”
“硕鼠硕鼠,毋食我黍——”
萧子窈根本不敢眨眼。
不知不觉中,她已然跌坐在地了,手枪握在掌心,两手一起,有些发潮,打出去的子弹有中了的也有打偏了的,却总之是打空了一把弹匣的,然后重换子弹,啪嗒,空弹壳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只管蹦跳着融进一摊一摊连成好大一片的鲜血里去。
“夫人,别——”
郝姨虚弱的叫道,“夫人,不能再开枪了,您得是个清清白白的人才行……您不能再被人拖下水了……这不值得,为了这些黑心肠的人,一点儿都不值得——”
“郝姨,你住口!我这辈子做什么事情都没值得过!难道还会在乎这一条两条的人命值不值得?”
“可是这些人的命不值得!”
郝姨强撑着说道,“夫人,我看过您上报纸,您救了许多人,却被千夫所指——您要做这些值得的事情,就像以前的萧大帅那样,眼下您更要做些为沈军长和孩子考虑的事情,那是您自己的值得。”
她双膝跪地,寸行爬行,后面的人扑上来,她便伸手去拦,混乱之中绊倒一两个人,就连带着那些带着锈迹与新血的刀子扎进她的身体里去,噗嗤一声,闷闷的,像一声闷闷的笑。
“夫人。”
郝姨张口道,然后一字一顿的笑,眼光熠熠生辉。
“夫人,我知道您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砰!
此时此刻,檐下又有枪声响起。
萧子窈恍恍惚惚的往后又缩了缩,手枪被按在掌心,弹匣只装了一半。
不是她开的枪。
她于是抬头望去,却见大门外面冷不丁冲进来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那开枪的动作好快,先杀一个,随后便一把夺过死人手中铡麦秆的铡刀来,照着下一个人的脖子就抹。
一个、两个、三个……
他杀人就像表演,干净又利落。
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沈要第一枪是冲着他的膝盖去的。
先将人放倒,然后一脚踩脸,马刺一晃,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