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怪他呢。
他本来也是想乖乖的做自己的事情的。
他早已经计划好了,之后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到日本去之后,先找房子,他们应该会暂居在仙台,因为那里国人众多,语言上可通行,房子不要太小的,那配不上他的六小姐的,太大的也不行,那就太孤单,最好跟小白楼一样的方圆最好,原来他一直都没从那个冬天里走出来过。
那么,等找好了房子之后呢?
那就先种花吧,在院子里种种花,听说奈良县还有鹿,那便花钱请人再弄一匹鹿来,如果养不开,养只小猫也是好的,等房子打理好了,就再找个保姆来,找一个中国人应该是不难的,那边偷渡过去的国人不再少数,他总会有办法的。
他把所有事情都想好了,也想过,等这些事情一一解决之后,也许就该到了沈等等出生的时候了,沈等等的名字可以暂且先放一放,而他与萧子窈的家才是重中之重。
她最是重中之重。
沈要的要,的确是重要的要,但更是需要萧子窈的要。
所以,看罢,他想得一切明明都很好,都普通,也都乖巧。
都怪别人,非要来欺负一条小狗。
是别人先来烦他的。
他究竟会有多么委屈。
车子一路开出城去。
路上不算畅行,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扛着锄头喊口号的、摇着书本喊口号的、不知道要不要跟着一起喊口号的、还有负隅顽抗而渐渐散去喊不出口号的——所有人都泡在人声的沸水之中,根本无暇顾及于其他,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子迎风招展,青是青衫短袄,白是镁光相机的闪光灯,红是满地的鲜血淋漓,都凑巧,也都合适。
沈要的车子很快便被人认出来了,有人高呼着冲上来,却在车轮碾过来的瞬间退了开去,原来义士也会贪生怕死,怕一条狗,张口乱咬,不分青红皂白。
萧子窈听见路边的叫骂声。
“不能拦他的车,他会直接撞过来的!”
“跟上他!都跟住他!看他要往哪里去!他总会下车的!”
“都带上家伙!我不信他子弹打不完!等到了地方,把他围起来杀就是了!”
萧子窈悚然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