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爷没什么坏心思,吃醋吃得光明正大,于是晚间立刻托人去找大夫,什么英国的美国的法国的日本的,又四处打听中医,非要组织一场会诊、只想尽快治好萧子窈的眼睛不可。
他大张旗鼓的事迹很快便传遍了九龙塘,一如之前有关于萧子窈的逸闻与绯闻,一旦传开,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萧子窈为此很是苦恼。
她并不是嫌乔少爷烦,更不是不愿医病,只是,眼下,她已经当了三个多月的瞎子,一年都过去了四分之一还多,可她的眼睛却总也不见好转,她便以为这眼睛万一真好不了,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思及此,她于是趁着迟榕今日没课,便同她说道:“迟榕,乔少爷给我找了几个洋人大夫,说要带我去拍x光片——你觉得我的眼睛到底能不能好?”
是时,正值晌午时分,迟榕吃过了午饭还不够,正坐在边上嘎嘣嘎嘣的啃着杏仁酥,一听她张口是有些犹疑的模样,便出声安慰道:“怎么不能好?我以前听过一种说法,说是人的心和脑子和整个身体其实各有各的想法,也许你的眼睛早就能好了,但是你总害怕眼睛不能好、或是害怕什么别的,比如说好了之后看不见你想见的人,所以大脑就安排你的眼睛继续装蒜,让你的眼睛继续不好。”
迟榕讲话素来直白又明了,很有一种一针见血的本领,果然,萧子窈方才听罢,便微微一怔,两手一紧。
“我……在害怕?”
“害怕又不是丢人的事。”
迟榕笑嘻嘻的说,“谁都有自己害怕的事情呀,而且害怕的事情是会变的——你像我,我以前害怕学英语,现在害怕看牙医,就连吴清之也是啊,他以前害怕做别的事情耽误了做生意,现在却特别害怕加班——这多很正常啊,害怕是人之常情。”
萧子窈于是哑口无言了。
冥冥之中,她大约已经猜到了自己究竟害怕的是什么,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目不能视的这几个月以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