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父看向牛爷爷,等他拿主意,牛爷爷抽着叶子烟,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他才点头,“去吧,年轻人去外面闯闯。”
就这样,牛伟又给宋沛年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等,他便正式踏上了去往鹏城的方向。
临走前,牛母将牛伟给拉到一边,在他的衣角上缝了一个小包,红着眼说道,“娘在这里面给你缝了五十元,这钱再艰难也不能用,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用这钱买张车票回家。无论你身在华国何处,这钱都够你买一张票回来,爹和娘没本事”
牛母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捂脸哭泣,牛伟也红了眼眶,抱住牛母道,“娘,等我回来,我给你买新衣服穿。”
“娘不要新衣服,娘只要你完完整整地回来。”
牛伟他不知去处如何,但他知道归途何在。
家在,归途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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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沛年和阮念恩接罐罐从幼儿园回来经过小卖部时,恰好就接到了牛伟的电话,阮念恩和罐罐在一旁等着。
打完电话后,阮念恩问道,“你那朋友要来吗?”
宋沛年点头,“要来。”
两人继续一人一只手牵着罐罐回家,阮念恩明显心不在焉了,她看着宋沛年欲言又止。
宋沛年注意到这视线,直接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阮念恩踢飞了脚边的石子,说道,“就昨天陈婶婶不是寄包裹过来了吗?里面还有一封信,信里面问我说鹏城怎么样,说她小儿子想来鹏城打工,然后来投奔我们”
这个年代外出打工都是这样的,很少有人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都是投奔,投奔亲友,投奔乡邻,以寻求安心。
宋沛年‘嗯’了一声,“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阮念恩叹了一口气,“要是陈婶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还好,他小儿子滑头的很,之前还因为投机倒把进去过,放到现在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吧,他就是有点那啥。”
阮念恩想了半天该如何描述,但是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她不好开口拒绝,但是要是让陈婶婶小儿子来的话,她又怕到时候出什么意外,不但害了他,还害了自个儿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