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站之后,宋沛年买了最早去往治市那边的车票。
----
顺市五庄村。
刚刚显怀的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又小心翼翼坐下,看见不远处瘦削的小男孩有气无力地抬起猪食桶往猪栏里倒猪食,很是不高兴吼道,“狗蛋,你个小野种没吃早饭吧,动作这么慢,今天的活儿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被喊狗蛋的小男孩小脸又黑又红,黑是蹭到的锅灰,红是寒冬穿的过于单薄被冻伤的。
脚下的鞋快要将五个脚趾露在外面,宽大的衣袍套在他的身上像是一个巨大的麻袋。
此刻听到背后传来的责骂,身子止不住颤抖,用力举起手上的猪食桶,就想要往里面倒。
可他毕竟才三岁,力气也就这么大,早上也只喝了一碗稀汤,一个不受力,猪食桶就砸在他的身上,里面的猪食倒了他一身。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背后就传来了尖叫声,“你个小杂种干什么呢?这么简单的活儿都干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你说有什么用?老娘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紧随而来的是耳朵被用力拽着,力气大到都可以将他提起。
很痛,但是不敢出声,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发出吃痛声,随即而来的只会是更加用力的暴打。
女人见面前的小孩咬着唇,一言不发,瞬间觉得没劲,松开拽他耳朵的手,将他推倒在地,恶狠狠道,“滚出去给我打猪草,要是今天你不割够两背篓的猪草,老娘将你吊起来打。”
小男孩捶着头,忍住身上的恶臭,麻木地背起一旁能装下五个他的背篓,朝门外走去。
刚走出门碰到了隔壁邻居的小媳妇,那小媳妇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刚想说几句,就被背后的婆婆给扯走了,“你可别管那家的事,他家的事儿不是这么好管的。”
小媳妇十分老实地点点头,也不再多话。
她想起上次看到隔壁那女人打骂那小孩,她就说了一句‘别这样,你现在怀上了,说不定是那孩子带来的’。
哪想到那女人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多管闲事,还说咋可能,刚来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