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了然地点了点头，从冰箱拿了瓶冰水给李岁乐结账。
他今天穿了件蓝白混色的宽松体恤，伸过来的手在衣着的衬托下显得更白。
李岁乐接过水，余光却不由落在他站在柜台前挑选东西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手掌翻上时能隐约看到手腕上蜿蜒在皮下的血管。
他的手腕上似乎有颗痣。
“还有这个。”方希放了块巧克力到李岁乐面前。
李岁乐抬眸看他，注意到方希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由黑绳吊着的白玉坠子，玉质温润，透亮沉静。
方希给人的感觉是自在随性的，这块玉的存在却使之生出一丝疏远高洁、禁止亵渎的意味。
再向上看，他的薄唇微微勾起，鼻眼眉都是被精雕细琢而出，饱满光洁的额被乌黑细腻的发遮住，连有些不听话翘起的发丝都让人觉得完美。
他就像——
像被高高束在玻璃橱窗里，全身上下连衣服边的针线设计都是精细的，完美得只供人远观。
“五块五。”李岁乐拿出扫码枪，“我扫你。”
等方希拿出手机时，李岁乐才真正确认，他右手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痣。
“同学一场，没有什么优惠吗？”方希笑着问，他说话的声音清越，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语调扬起时掺着些自己都不可控的磁性。
“有啊，”李岁乐拿起一根巧克力，抛到他怀里，灿烂笑说：“买一送一。”
方希眼里流露出一丝惊讶，门外的光透过玻璃倾洒了他半边身子，乌黑瞳眸润亮，瞳边映出绚烂的光，有一瞬间真像他在发光似的。
方希也没跟她客气，语气含着轻松的愉悦：“谢谢。不过李岁乐，你好像很喜欢用扔的。”
“递给你我怕你不要。”李岁乐笑眯眯地看他，“你家住这附近吗？”
“不是我，”方希摇了摇头，拧开瓶子喝了口水，“是有个亲戚住在这，出钱让我给他们家小孩补课。”
李岁乐瞅着他微微仰头，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自己也忍不住偷偷咽了口水。“这样啊，你好厉害。”
“一个人看店，你也很厉害。”方希眼尾弯了弯，“既然你在这兼职，那我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