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一股奇异的感觉从紧握竹简和锄柄的掌心传来。那感觉温热而细微，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小虫子正顺着他掌心那些经年累月劳作磨出的厚厚老茧，缓缓地、试探性地钻了进去！
它们穿过粗糙的皮肤，沿着手臂的筋络，最终汇入他那如同铁块般沉寂了二十年、从未有过任何反应的丹田气海深处！
丹田之内，那片死寂的黑暗中，仿佛被投入了一粒微尘。
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带着草木枯荣与兽血灼热气息的气流，悄然成形，开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旋涡。
陆二牛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污血和泥土、布满老茧的手掌。
一种从未有过的、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气”感，正从掌心劳宫穴传入体内，虽然微弱如风中残烛，却顽强地存在着。他猛地看向地上那半截竹简，上面的血迹正诡异地渗透进去，字迹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丝。《长生诀》……原来，要见血才能入门？是他的血，还是妖兽的血？亦或是……二者皆有之？
次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外门杂役中传开：青霞门十年一次的“启灵大典”即将举行，所有未满二十五岁的外门弟子，无论身份贵贱、资质高低，皆可参与选拔！若能引气入体，便有机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一步登天！
消息传来时，陆二牛正挑着沉重的灵泉水桶，艰难地走在山道上。肩膀的伤口在重压下撕裂般地疼，但他咬着牙坚持着。
路过山门广场时，他看到一块巨大的灰白色试灵石矗立在那里，几个趾高气扬的内门弟子正在维护秩序。往年，他无数次在这块石头前，承受着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手掌按上去，冰冷一片，毫无反应，如同他的人生。
这一次，他依旧排着队，在众多杂役混杂着最后一丝希冀和麻木的眼神中，将布满老茧和昨夜新添伤痕的手掌，再一次按在了冰冷的试灵石上。
触手冰凉，石面依旧灰暗，没有任何光芒亮起。周围传来几声失望的叹息和几声毫不掩饰的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