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定着狂跳的心,吩咐侍从:“速将范增先生唤来。”语罢,他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衣袂带风,神色凝重。
不多时,范增匆匆赶来,他目光深邃,白发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智慧的光晕。扶苏迎上前,紧紧盯着范增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甘:“先生,若父皇不立我为太子,我在这世间可有活路?”
范增微微皱眉,看着扶苏,缓缓说道:“殿下乃长公子,身份尊贵无比。您想想,任何一位皇子登上皇位,知晓您的威望与贤能,又怎会容您安然于世?定会日夜难安,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啊。此位,唯有殿下您来坐,方能保大秦安稳,亦能保自身周全。”
扶苏苦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剑眉紧蹙:“那倘若父皇真未传位于我,又该如何是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迷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范增沉默片刻,抬头望向扶苏,眼神犀利如鹰隼:“殿下,此时唯有一策,便是‘掀桌子’。若不如此,便是死路一条。坐以待毙,绝非良策,唯有主动出击,或可扭转乾坤,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也为大秦谋一个光明的未来。”
扶苏闻言,身躯微微一震,他望向帐外无尽的黑暗,心中五味杂陈。那浓重的夜色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束缚,而此刻,他必须要在这黑暗中找到那一丝曙光,哪怕要撕裂这天地间既定的规则与束缚。
扶苏的眼神在范增的话语中逐渐坚定起来,他紧咬下唇,直至一丝血腥味在舌尖散开。“先生,此路艰险万分,犹如独步于刀山火海,可我已无退路。”扶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这黑暗的命运宣战。此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营帐猎猎作响,似是在为他的决心助威。
范增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赞许:“殿下有此觉悟,实乃大秦之幸。然此事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莽撞行事。当务之急,乃是先洞察陛下心意,同时在朝中军中广结盟友,积聚力量。”
扶苏负手而立,沉思片刻后说道:“朝中重臣,大多唯父皇马首是瞻,如今父皇心意不明,想要拉拢谈何容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