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把另一方当作练习对象,聊聊这个,说说那个,例如:“今天菜的味道如何”、“明天还想吃些什么”……诸如此类,话题淡的毫无意义。
因此,在另一方眼里,这格外诡异反常。
但为了侦破聊天的真正用意。
所以,他忍了。
而等一切尘埃落定,当他再次与人在漫漫深夜中抵足谈心时,如今的这一幕影象便恍然重合,像是某种必然的回溯。
此行世间,他见过无数人,听过多种话。
那时,在「执行官」那重身份之下,恶意与贪欲在权力面前无限放大——阳奉阴违、谗言佞语…比比皆是。
亦如他斗笠后的帷幔,善纹一分为二,又于人潮的乱影中错位拼合,最终烙下“恶”之一字,至此穿透浮生。
他自然能看出少年想做什么。
所以鄙夷中混着不耐,继而抱着一种审视的心态去探究对方究竟有何目的。
可时间久了,他开始静静地听,静静地答,静静地什么也不用想,仿佛另一方已经把一切都说明白了。
那种感觉,就像少年在敲打一个木琴玩具。
木槌上下左右,毫无章法规律。
分明是纯粹的试探,却轻而易举的敲中了他最想听到的那个音,并将其组成曲调,隔着夜色朦胧的距离,不断弹给他听。
绝大多数时候,少年都在聊日常生活。
这种日常,也正是他所缺失的那一部分。
就像布耶尔所说的那样:
很多时候,直到经受切肤之痛,才不得不直视自身的懒惰,愚昧,鲁莽或傲慢。
深渊、实验、争斗……那些真实,早已让他的生命布满辙痕,生长出冰冷的管线,网一般的遮蔽双眼,让他离渴望之物仅差半步之遥。
其实,当时的他曾有数次机会靠近。
只是当时的自己…
不愿承认罢了。
…
……
又是一个夜晚。
少年刚聊起昨晚还未说完的话题,就被人突然发难。
斯卡拉姆齐按住他的手,低沉道:
“据说…夜晚时分会放大人类情绪化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