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了——!”
少年大声制止,一把将人抱住。
“别再说了……”
冷汗濡湿后背,带来透骨的凉意。
胸膛剧烈起伏,像极了噩梦惊醒时的惊魂未定。
少年却顾不得这些,本能地抚摸起另一人的后背,不停在人耳边低声重复:“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说着说着,安抚的话语戛然而止。
随之而来的是流进脖颈上的液体,温热潮湿,一颗颗砸下。
“对不起……”
少年哭着,把头抵在另一人的颈窝,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窗外寂寥,游移的云吞下月亮,残余的光像是岁月在夜色中熙攘而过,虚虚实实,最终都被黑暗掩盖。
察觉到锁骨上的眼泪,缄默的人这才伸出双臂,将掌心贴于少年的后心处。
心跳清晰有力,一下又一下地响在手心,与他的呼吸一起,形似某种同频的共振——
那里,曾是被他长刀贯穿过的地方。
他感受着,恍如捧着一抷破碎后又被拢到一起的雪,并在少年看不见的角度,让偏执在相拥中隐隐浮现。
太讽刺。
被他杀死的人却在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
不。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