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流水缓缓的小河如玉带贴着南山向东蜿蜒而去。小河畔散落点点几座村庄,也哺育着这片称为偏远鄙野之地。
眼下秋风瑟瑟,紧临冬天儿。
从窗棂缝儿里钻过的缕缕小凉风儿冻醒一个趴窝在土炕上的少年。
睁眼睁了几次才睁开眼的他,迷瞪看着土炕边窗台子上隔着的陶壶粗瓷,禁不住默问道:“这哪里啊这是?我咋在这?哦?对,这是我家,哎哟,可算回来了。”
少年想起身,结果一动,屁股上一阵阵刺痛,刺痛带来的记忆闪过脑海:爬树,树枝断,坠树屁股墩,一大片血,眼前一黑。种种“电影片段”闪过,令他记忆犹新。
躺在炕上昏迷的这几天,他做了长长的梦,一个恍恍惚惚有三十多年之久的梦。
一个异域世界的梦,在梦的世界里有飞机大炮有战争更有浩瀚的历史和文明。从出生到上学再到社会,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一位青年的漫长成长史。
他知晓庄子,知晓庄梦蝶的故事。
他迷茫,不安,惶恐,他屁股上的伤不时带来的丝丝疼痒又让他无时不刻明白自己在做梦,一个清醒漫长梦。
哎哟,这梦中的记忆真是清晰又深刻啊,难道这里大号,梦中是小号?都是我?两体一魂?一支并蒂莲?现在的感觉就跟大梦一场刚醒来一般,懵逼。
忍着刺痛,少年掀起带着汗臭脚臭还夹杂一股霉味的小薄被儿,探出手轻轻摸了摸屁股上结的几片血痂子,又动了动腿和腰,觉得骨头没事儿,应该就是皮肉伤,回身又爬那儿回神。
这少年面相稚嫩,眉清目秀的,有个十四五岁样子,几个麻点都跑到鼻眼附近抱团儿,眼睫毛挺长的,眼角有些狡邪,留着长发还打个团髻儿。
那是在做梦,我是张青张麻子,我只是作了个长梦,梦中世界奇异万象而已,真实到亲身经历般奇异。
这屁股伤是自己前几天爬树摘果子因为树枝朽枯没注意到摔下来的。还好树不高,地上草长得厚实,那几道伤是让草叶子拉的,有个硬茬儿插肉里了也已经处理好,敷了药贴子。
小少年彻底清醒后,十分的肯定自我。
。。。
捯饬伤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