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机场内走出,微微垂着头,手里倒提着一束洁白的花。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捧着花。
他应该有一张俊秀的脸,虽然距离太远没看清,但侧过脸时笔直高挺的鼻梁和流畅的下颌线早已显示对方相貌的优越。
“那个新房子,我也找家政阿姨打扫过了,今天过去就能住……”
林双的话仍徘徊在耳边,时锦思绪却飘到了后视镜,镜子里倒映出车后景象,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高挑的个子慢慢化作一个小小的点。
失去他的影子前,时锦看见他将手中捧花毫不留恋扔下,转身离去。
“你以后真打算在南迦定居了?想好要做什么吗?对了你是学画画的,要不也和我一样当老师?美术老师,一听就很轻松。”
林双并未注意到时锦的心不在焉,兴致勃勃和她讨论未来的打算。
面对好友的关心,时锦收敛心神,不再关注那个萍水相逢的少年,回答道:“应该就留在南迦吧……做什么,我……我想当个漫画家。”
这是她从未向他人吐露的心声,陈家人亦不知情。
时锦从小便喜爱画画,陈家夫妇平时虽不会给予她温情,但在物质层面对她和陈凛一视同仁。陈凛上初中要选一门艺术进修,由管家请专业的教师家庭辅导,时锦也是如此。
时锦选了绘画,从她十二岁到二十岁,学了八年。
不过学得越深,时锦越发现,她其实更喜爱用绘画讲故事。
听了时锦的想法,林双第一反应便是赞同:“漫画家?好志向!你加油,等你成名了,以后我就跟别人说,那位大漫画家是我的发小!”
好友的鼓励让时锦心头微暖,她抿唇笑起来,点头道:“好,我争取早点出名。”
虽然久别重逢,但两人之间并不见多少疏离,一开始时锦还有些拘谨,但很快就在林双的自来熟里消失殆尽。
一路上说说笑笑,中间经历晚高峰,车子抵达南迦时已是夜里七点半。
二人干脆一起找了个餐馆吃晚饭,林双再送时锦去她新租的房子,此时已是晚上九点。
果然如林双所说,屋子很偏,在曲折的小巷深处,巷子里亮着一盏盏昏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