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
“这个好！”
一片赞同声中多出来的反对声格外明显，“我不同意，魔尊的位子人人想要，当初既然大家约定好了谁杀了那只凶兽，谁就是魔尊。如今凶兽已死，诸位都是一族之长莫不是要背叛誓言不成？”
“那只凶兽被放出去之后，在场的诸位谁没有给它添过伤？”沐青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脸，“我魔界子弟最是重信守诺，如今既然是她杀了凶兽，我沐青遵守誓言，奉她为主，沐氏一族助她登基，诸位呢？是要拜见新君还是背叛誓言？”
“若是今日背叛了誓言，再立的誓言同样可以推翻，魔界何时可以拥护明主，同天界抗衡？”
议论声、渐渐高起来的赞同声、渐渐消失的反对声都从耳边消失了，只剩下屋外风吹树叶的冷清。
“沐青，本尊近日翻阅史书，关于那场大战只有寥寥数语，”帝曦扯了抹笑，“魔尊投身火海，三日后，东护法沐青带回魔尊。”
“短短几句话就遮住了尸山血海、漫天腥气。从前你教我读书，说到物是人非、沧海桑田，那时只觉得矫揉造作，本尊如今却是有几分明白了。”
帝曦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也不知道你当时把本尊从火里刨出来的时候本尊是什么样子……”
看到史书里的记载时，帝曦脑子里想出了八百种沐青把自己从火里刨出来的样子，还幻化出一面水镜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那张颇负盛名的脸没烧坏。可又担心是沉眠的这些年才养好伤的，当时刚刨出来的时候是一只烧焦的凤凰。
“你不可能真的抱着一只焦凤凰从人群中大喇喇走过去……那可太丢人了，还不如烧成灰干净……沐青，你若是真的抱着一只焦凤凰招摇过市，本尊和你的脸面可都要丢干净了……”
可惜无论她怎么问，那个人都不会再出现在她身后，一句一句回应着她的话了。帝曦盯了一会儿头顶的小幅度晃动的轻纱，抬手遮住了眼睛，“其实如果你还在的话，本尊也未必会说这么多，一开口你就转移话题催着本尊去看书了。”
酒意上头，帝曦的意识慢慢混沌，手里拎着的酒坛骨碌碌滚了下去，坛底的残酒溅了出来弄脏了地板，帝曦却只是翻了个身，原本挂起的轻纱垂了下来，朦胧了里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