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甘审诚骂她娇气,倔脾气,甘盼卿站在妈妈身边像个胜利者耀武扬威地注视着她。
她和甘盼卿之间的战争,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是输家。此后的二十年,她好像真的没怎么赢过。
从此以后甘酒酒脑子里长出了触角,接收外界的信息再敏感地做出自我防护的举措。
那些触角生长在不好的记忆之上,汲取养分飞速生长着,保护着她又刺伤着每个靠近的人,像一个恶性循环摧毁着她的性格。
甘酒酒的心里面长着谁也不知道的触角,包裹着一个敏感脆弱的甘酒酒。
尽管后来的日子里也收到了很多的赞美和鼓励,大多是朋友的、编辑的,还有买她书时在谈判桌上口蜜腹剑的影视公司,但没有一句可以冲淡甘家人留在她心底的伤痕。
归根结底,她拜高踩低,她懦弱无能,她逃不开甘审诚作为父亲带来的上位者的压迫感,她渴望一个比他更有地位的人给予自己肯定。
这样她或许才会更有底气地对甘审诚说一句——是你没眼光。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是一个非常耀眼的人,居然夸她“了不起”。
像创口贴突然贴在了她那些敏感的触角上,带着奇异的冰凉感缓解了触角想要张牙舞爪的躁动。
比起来,甘审诚算什么。
甘酒酒心里恶劣地想。
她很快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看向眼前这个依旧懒散地靠着椅背的人。
“江入年,你是在夸我?”
“和杨洛洛放在一起比智商是夸奖?”江入年略微直起了身扫了她一眼,“赢了她很稀奇?”
眼中透着熟悉的傲慢。
死傲娇。
甘酒酒就当没听见这话,说道:“你再夸几句。”
一副你给她根杆子,她能爬上顶的样子。
本以为江入年会留给她一个懒得理你的背影,却见他突然身子向她倾来。
然后。
伸出了手……
在她瞬间瞪大、满是震惊的眼神中,极其自然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往左右两边转动。
甘酒酒僵住。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不自在的感觉向她袭来,她想收回下巴又怕过激的反应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