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杜言秋在建阳见到他的样子憔悴了许多。
“可是有人责怪沈知县当初没有盯好盛咏?”杜言秋直接问道。
沈崇旭无声摇头。
不论有没有责怪,都没必要多说了。
沈崇旭仔细看了看杜言秋,想从他身上找到记忆中的影子,“你与杨鸿很不像。”
不是样貌,而是气质。
杨鸿看来随性不羁,而眼前的人看起来冷冷淡淡,却又好像身上压着许多东西,让他每一步都要走得沉稳。
可他到底是走了过来。
这让沈崇旭很羡慕。
他这些年就像是被困在盒子中的蚂蚱,想跳出去,却无论如何挣扎,都冲不破头顶的盖子。
后来,他便蔫了。
只求能在盒中活着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甚至不如堂弟沈崇安。
沈崇安一开始便选择在荒野中探寻,而他,是自己跳入那只盒子中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选择走仕途是错了,头顶上那片坚硬的天不是那么容易捅破。
直到杜言秋横空而降。
他才明白,是自己能力不够,也是当年的自己没有信心。
否则,他何需弄出一支如意云去哄人,以为仗着这份功劳能够青云直上。
为何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单独闯出一片天?
十几年过去,他仍只是个小小建阳知县,偶尔替人办点见不得光的事,其他一无所获!
“有什么说直说。”
杜言秋可没兴趣与沈崇安叙旧。
他们可没什么旧情可言。
沈崇旭正了正神色,“盈盈……姜大姑娘是因他弟弟的遗物被福威镖局的人毒害。逼迫我从姜大姑娘口中套话的人都来自镖局。姜大姑娘没有与我多说,我猜镖局那般关心姜子卿命案,肯定是被姜子卿拿住了他们的短。你的兄长杨鸿性情顽劣,众所周知。他的身上尽是江湖习气,但又年纪小。据我在镖局听闻,他是被邱大山蒙哄,做了邱大山手中的刀。但他后来又得罪同生药铺掌柜刘通,死于刘通之手。”
“所以……姜子卿还是被我兄长所杀?”杜言秋目光迸出如剑般的寒意。
沈崇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