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急忙喝斥道：“你胡说什么？你看上去也就二三十岁，容貌清秀，怎么可能已经五十一岁？”
赵桓摆摆手，和颜悦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少女迟疑片刻，才说道：“我叫乌尔德，是个渔家女，常年打鱼为生。”
赵桓点点头说道：“你上前让我看看。”
乌尔德犹豫片刻，还是跪爬着来到赵桓面前。
“抬起头来。”
乌尔德轻咬红唇，还是抬起头，眼睛却看着下方，不敢与赵桓直视。
赵桓定睛瞧去，只见她裹着未染色的粗羊毛长裙，海盐渍在裙摆凝成霜花般的白纹，针脚处残留的北海鲸脂呈琥珀色，在宫灯下泛着微弱幽光。
她的指甲被鲑鱼血浸染成淡粉，那是常年腌制海货的印记。
她的腰肢没有东方少女的苗条，腰肢曲线估计是因常年划桨而格外紧实。
她的发辫间纠缠的几缕银丝被巧妙编入金发，她的双眸的虹膜呈现极夜边缘的灰蓝色，睫毛凝着北海雾气结成的细冰晶。
当她抬眼时，瞳孔深处翻涌着一种难以磨灭的威仪，却在垂首瞬间被刻意压制成弧度。
粗麻衣袖滑落露出的半截小臂，皮肤竟比大宋官窑影青瓷更剔透，这应该是常年食用深海鳕鱼肝油与极地浆果的原因。
赵桓仔细观察她之后，忽然用拉丁语夸赞道：“你长得真漂亮。”
少女下意识也用纯正的拉丁语回答：“谢谢您的夸奖。”
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马上用北欧普遍使用的古诺尔斯语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慌乱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