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辽立刻露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林逸白不喜欢她，失落了。
“要不，去我家喝一杯？最近弄到了瓶好酒。”
“算了，送我去公司吧。你应该知道韩斯年已经去过税务局了，来查博祥那是早晚的事情，那么大的窟窿，短时间里不可能补得让他们找不出破绽。”
“我当然知道，已经找好替罪羊了，能再玩一段时间。”沈意辽毫不在意地启动车子，转头看了金眠一眼，“陪我喝酒，这总可以吧。”
金眠自然不好再拒绝他。沈意辽知道她要面子，给了她个台阶下，让她借酒消愁。
不知道是酒劲大，还是受心情影响，没过多久便觉得头昏脑涨。
“眠眠，你回泰国去吧。”
“我和你一起回去。”
沈意辽抿了下唇，“你知道的，我没想过回去。”
“巧了，我也没想过回去。”金眠挽起嘴角，拿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用手托住脸，“不管在这里，还是在泰国，没有你，我都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这几十年已经把别人的一辈子都经历遍了，大起大落，已经值了。”
金眠手指在空气中轻轻划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概括了她的一生。
沈意辽看她的眼神格外复杂，心疼、怜悯、感动，情绪错综复杂，他甚至摸不清自己对金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朋友、战友，亦或是已经变成了亲人。
“你还年轻呢，别对未来这么悲观，说不定可以遇到另一个林逸白。他不是也遇到了第二个金眠？”沈意辽无奈地摸了下她的后脑勺。
金眠摇了摇头，“不，他遇到的不是第二个金眠，就是姚庭。我再遇到的第二个，也不会是林逸白了。如果我当初不选择出国，是不是和他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
“会不一样，但是也会遇到其他的问题。”沈意辽拿过纸巾，站在金眠身边，替她擦去眼角滑下来的泪珠，把她轻轻抱在怀里，“我也经常后悔，如果当初没有接受程风祥的资助该有多好，受不到好的教育，但是可以一家人在一起。我以为踏出的那一步是走向光明，没想到是掉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