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堆亡命之徒。
他们不怕惹上人命官司。
也是,在这大山里面,他们夜里来,夜里去,谁能管得了他们?
“齐了没?”
“齐了。现在正好是假期。他家在外边上学的孩子们都回来了。”
“俗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做了,就要不留后患。我们撤。”
一场大火,在云舍村子里象征着权威与富贵不可一世的那幢最高大气派的房子在天亮的时候成了一堆灰烬。
村子里的村民报了警。
现场惨不忍睹,鲜血从屋子里流到院子里,一家老少男男女女一网打尽。
手里拿着一把砍山刀的马鸣武精神涣散,早被眼前的事实吓傻了。
他可能早就忘了可以逃入深山一走了之。
他也走不了。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是被几个几千倍像素的摄像头实时监控着的。
警察把灭门的嫌疑人马鸣武带走的时候,他浑身早就软成了一滩泥。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凶性大发了。
事实俱在。也容不得他狡辩。
杀人偿命,谁有那闲功夫去寻找你背后那错综复杂的现象与原因。
警察勘察过现场之后,认为,凶手手握凶器,犯罪事实不可辩驳,可以直接提交检察院立案审判。
死罪无疑。
马家从此在这个村子里绝迹。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当年知道马鸣武将谭家二老逼死的事件的人们都在暗地里彼此讨论着这件突如其来又匪夷所思的自相残杀的灭门案。
这仇报得,痛快。
马鸣武在被政府执行枪决前,检察院仍然例行公事,与法院派给他的临时援助律师一起,给他一个鸣冤的机会,希望从他嘴里问出点隐情来。
马鸣武拒绝沟通,这个在云舍村横行霸道了多半辈子的掌权人在一夜之间白了须发,挺直的腰身也伛偻了下来,似乎受不了这个天外飞来的无妄之灾的打击,他了无生志,一个字也不肯说。
他家财被劫掠一空,家族中的近支亲人死亡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