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子也是实实在在的城里人了呢。那些个一起在工地搬砖的工友们,这天寒地冻地谁能像他一样,挣着工资住着楼房媳妇孩子加上老娘三世同堂的?
吴艳艳,已经上大一了。她从小就知道那个她只能叫叔叔的男人是她的爸爸。妈妈说了,是因为那娘俩的存在,爸爸为了她们离开那个贫穷又落后的农村,才忍辱负重,选择了娶了这个郑家的大小姐。所以,娘俩才有这么舒服的日子可以过。她一面在享受着,又一面在憎恨着。那个喊爸爸的吴迪,是她的姐姐,那个姐姐对她还不错。她从懂事起就会掐尖争宠。而每一次那个叔叔都没有让她失望,在这个家里,我就算是保姆的女儿又如何?我不照样过着被宠爱的日子?等爸爸妈妈拿到了姐姐的股份,把她彻底地撵出去。自己也就扬眉吐气了。
吴老太太现在是做梦都能笑醒的。自己的儿子每天也是西装领带的领导呢。平常有收入,年终有分红,这复二层的大房子,谁能想到,我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老太太能过上没事逛逛街,闲了打麻将,兜里有钱花的好日子呢?碍眼的,提醒她这是寄人篱下的人已经没了。那个杂种又不怎么回来。要是就这么长远的过下去也挺好的啊。
一家人在这个大年二十八的早上,总结着过去,畅想着未来,各有各的开怀,过年了,穿新衣,戴新帽,一天更比一天好。
八点整。那个领导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打手势让手下进去。不忘嘱咐,”让她们把自己的身份证件、银行卡都带上啊。友情提醒一句。”
一群人拎着橡胶棒走进来的时候,吴家人早餐刚摆上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你让吴迪过来跟我们说,你们来,我们是不会走的。你们说了不算!”
“我们是接单办事。给你们十分钟,如果不识时务,一切损失你们自己负责。”
“十分钟之后,这屋里的一切,都扔出去。”外面适时地驶来两辆搬家公司的货厢车。
十分钟,二十分钟,她们也不会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