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宜浓半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贴身侍女附耳柔声道:“二殿下,大殿下出府了,看行踪是要来这百花楼。”
冯宜浓被侍女扶起,发鬓中珠翠碰撞如漱清泉,她笑了一声:“皇兄也心急了啊。”
夭秾的脸庞因这抹笑灼灼生华,刹那间叫满室生辉。
花奴捧水为她净好手,她探身朝着开窗,艳红蔻丹挑开一角珠帘,下视一楼那张熟悉的脸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台上妖伎,她勾起些兴味。
“这天南地北的,大将军竟也没被塞北的风沙刮了脸。”
如此同胞兄弟,一见便是血缘,再如何大的隔阂也难保不会心软。
从皇子府到这还需要点时间。
珠帘摆动,她收回手撑起脸,“难得有缘碰上合心意的,想来大将军也不会拒绝多欣赏几支舞。
顺便助我们大殿下一二,倘若寻人的时候正好撞破了我们大将军的好事……那可就不美妙了。”
嘴上说是不美妙,她的眼神与语气中却满是暗笑。
“燕征,”她望向后方端坐的男子,一脸无邪,“你觉得我的主意可好?”
罗燕征,罗派除妖师,也是如今百妖楼的暂任楼主。
他坐在小桌后极静,气质诡谲,脸上挂着笑却好似挂着层假皮,整个人都如同一个阴森的男鬼,与角落的暗黑阴影融为一体。
在冯宜浓看过来时,他的目光转瞬收敛至柔和,罗燕征斟出一盏温茶递过去,夸道:“殿下一向颇有巧思。”
“殿下,可是要让这妖伎接着跳?”侍女神色犹豫,略感为难。
独舞一支已是出众,连跳几支可就是出格,这么明显的手脚肯定会叫人生疑。
“不,”冯宜浓浅品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盏思索道,“选个容貌一等的男妖上去。”
“若是与台上这妖伎有点恩怨就再好不过。”
她要看看这蒋明渠到底是看中这妖伎什么,又能做到何等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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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白觉得现在不像跳舞。
像两把弓张拉着身体在互相割据。
不是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