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如今的“仁和”朝,半句李二陛下的坏话都说不得,有心或者无心都不行。
阿史那忠揉着额头,懊恼道:“还不是因为多吃了几杯酒?房二这厮实在是太能喝了,我素来自诩酒量豪雄,谁知人家还没怎么使劲劝酒呢,只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让了几回,我便顶不住……”说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一事,面色略有凝重,沉声道:“而且今日还有一桩怪事,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今日房二有些不对劲。”
定襄县主也跟着紧张:“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房俊与陛下之间关系甚为紧张,但陛下对其信任却并未减轻多少,依然是稳稳当当的“朝中第一人”,论及对于朝政之影响,基本不做他想。
若是得罪了房俊,薛国公府怕是大祸临头。
更何况她母妃韦贵妃的娘家京兆韦氏与房俊素来不睦,同母异父的妹妹临川公主驸马周道务与房俊更是罅隙甚深……
阿史那忠见妻子紧张,一张保养得宜、秀美依旧的脸蛋紧绷,便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就是觉得他好像对我略有鄙视,也有些不屑,但更多还是怜悯……县主能懂我意思吗?”
定襄县主……”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鄙视”、“不屑”,这两个词怎会与“怜悯”放在一起?
阿史那忠也说不明白,摊手:“就是感觉而已,也未必如我所想,毕竟我虽然是胡人出身,如今却也爵至国公、官拜少尹,娶妻县主、人生得意,有什么能让房二“怜悯"呢?他房二虽然方方面面皆能压我一头,却也未必有那么大的差距。”
试想普天之下也唯有一个房二而已,自己与房二相比虽然略有不如,可已经胜过绝大多数人,虽非汉人,可凭借自己的身份,只要不谋反,必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何须“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