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搭在铜制门环上的手掌瞬间发白,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灰。张正山拍出的气浪如实质般撞上他胸膛,中山装胸前的盘扣崩飞两粒,后背重重撞碎身后的雕花槅扇。镂空的木质窗棂如蛛网般龟裂,飞溅的木屑擦着他耳际划过,在靛蓝色的衣料上留下道道破口。整个人踉跄着倒飞出去,撞翻摆在走廊的石制花架才堪堪停下,后腰撞上太湖石时发出沉闷的闷响。
剧烈的咳嗽让他佝偻着脊背,腥甜的血沫顺着嘴角滴落,在中山装的白衬衫领口晕开深色痕迹。他单手撑着冰凉的太湖石缓缓起身,另一只手藏在袖中狠狠擦去血迹,指尖在藏青色衣料上抹出一道暗红。垂落的刘海遮住眼底翻涌的杀意,再抬头时却挑起嘴角,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
\"爷爷这么紧张做什么?\"他慢悠悠整理歪斜的立领,故意晃了晃被气浪掀歪的银质袖扣,染血的指尖在布料上留下暗红印记。倚着破碎的槅扇,修长的双腿交叠,皮鞋尖轻轻点着青砖地面:\"我只是先帮您试试而已呐。\"
说着屈指弹了弹肩头的灰尘,动作优雅得仿佛在品鉴茶艺,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胸腔里翻涌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