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是叶雨泽发来的消息:
“那边的带了天山雪莲不错,我让人采了些,晚上给妈和你炖汤。“
夜幕降临时,药研所的灯光依然亮着。
叶万成送走最后一批访客,在实验室和刘向东和老约翰调配新药。窗外传来孩童的笑声。
几个职工子弟正在操场上追逐萤火虫。他望着月光下的实验楼,想起刘庆华临终前说的话:
“咱们这代人,就是要在荒漠里种出春天。“
回到家时,餐桌上的雪莲汤还冒着热气。
老太后正戴着老花镜,教凯丽剪窗花,这可是她的绝技,从小跟母亲学的。
凯丽迎上来接过公文包,轻声说:“爸,妈包了您最爱吃的羊肉馅饺子。“
叶万成望着满屋温暖的灯火,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雪夜。
那时他还是个年轻的赤脚医生,背着药箱在暴风雪中穿行,只为给发高烧的牧民送退烧药。那次差点没被狼吃了。
此刻厨房传来的谈笑声,与记忆中呼啸的北风重叠,化作滚烫的暖流涌上心头。
深夜,凯丽倚躺在被窝里,拿着电话听叶雨泽讲小时候的故事。
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知道战士集团为啥不搬离军垦城,到交通方便的地方吗?
“叶雨泽突然问,“因为这里的每一粒沙,都刻着父辈的誓言。“
窗外,胡杨林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半个世纪的故事。
凯丽默默地听着,眼角有泪水流出来,突然开始真正了解这个男人。
米国人崇拜英雄,那种单打独斗的英雄。而华夏人,则更注重集体的荣誉和得失。
至于两种文化哪个更好?她不知道,但总觉得人多力量才会大一些。因为传承从来不是个人的事情。
远处的天山在夜色中静静伫立,山顶的积雪闪烁着永恒的光芒。
军垦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繁星坠落在这片充满传奇的土地上。
而叶家的故事,正和这片土地上的无数故事一起,在岁月的长河中延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