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工们注意到憨厚大叔手里花花绿绿的一大捧呀,叽叽喳喳问沈容娇是不是出了新样子,新样子多少钱,咋扎好看等等,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吵的沈明风本能退后几步,把地方腾给越来越多的女工们。
跟沈明风同样退出包围圈的还有憨厚大叔,他一边答对着要买包子的人,一边注意着人群中微笑着讲解收钱的沈容娇。
如果不是憨厚大叔先挑走了十个头花和发圈,等女工们恋恋不舍离开后,他恐怕一个头花也拿不到。就这还有女工想让他转让呢,吓得憨厚大叔赶紧拿纸包好后放进筐里,才算保住了自己优先买下的头花。
没办法,现在的姑娘们能选择的装饰品太少了,冬天能用围巾修饰一下,春夏秋不适合围围巾的季节,哪个不是从头秃到脚。
经过一天的时间发酵,最先一批买到头花发圈的女工们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纺织厂的女工。现在家家都不止一个孩子,你有,你的姐妹没有,她想不想要?朋友呢,亲戚呢?
朋友亲戚同事都戴一样的头花是显不出自己的不同,可沈容娇今天推出了两款新样式呀。
疯抢是注定的,活过一辈子的沈容娇,怎么会不利用大家的从众心理呢。所以她才不费口水反驳憨厚大叔——任何语言都没有行动直观。
女工散尽之后,憨厚大叔已经充分理解了沈容娇要表达给他的意思。他很沉得住气,在沈容娇吃完两个包子后,才把自行车支好,蹲到沈明风身边。
卖完东西的沈容娇打断两人的交流,“回去了。”
刚准备说话的魏秋生懵了:“你们公社班车没这么早吧,我跟你弟弟投缘还没说够呢,闺女你再让我们说会儿话。”
沈容娇维持着自己的笑容:“我弟弟今天算是跟魏叔认识了,哪天魏叔要是想跟他唠嗑,欢迎去我们大榆树做客。”
小姑娘说话慢声细语,脸上也带着微笑,可魏秋生却觉得自己的目的早被她看穿,只是人家留面子没拆穿罢了。
魏秋生跟沈明风一起站起身,憨厚的笑了:“行,叔少不了往你们生产队跑,以后大家常来常往的,谁还不上谁家串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