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的土方子有点牛,这么些布染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周家明已经没有心思再试探这个滴水不漏的小姑娘:“正常这种布我们送到供销社,是六毛一尺。
现在布有了瑕疵,说不了六毛的话,但是棉纱钱不能少。”
沈容娇的笑容加深了:“再能耐的人,也不能把织好的布变回棉纱。”
事故就是事故,纺织厂不能自己一点责任都不担,直接把所有损失都压到买家身上。
许卫兵和他表哥刚从投机倒把的大帽子里醒过神来,周家明和沈容娇已经你来我往的讨论起价格来。
最终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每尺布的售价以四毛钱成交。
许卫兵知道沈容娇靠着头花赚了钱,也悄悄算过她赚了多少,听到这个价格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表哥只知道自己的娘最后加入做活的队伍,上个月到手了三十来块钱,便有点为沈容娇担心,小心的看了周家明一眼,颤着声问:“主任,是不是得让她回去筹一下钱?”
四百二十块钱呀,他一年的工资都没有这么多。
周家明一脸高深莫测:“最晚下午下班的时候也得交齐,要不就得送印染厂了。”
真当印染厂是白开的吗,只不过纺织厂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故展现在竞争对手面前罢了。
沈容娇自然知道不管是纺织厂还是印染厂或是毛巾厂之类,都属于二轻局的下属单位,所 以才不怕向周家明表明自己可以把这些白布染色。
大家都有点被人拿捏的把柄,沈容娇不介意再递给周家明一点,直接掏出四百二十块钱来把帐给结了。
周家明似乎并不意外,就象不意外沈容娇要求他给自己开一价正规的出库单一样。
左右出库单上面写的是废品处理,有斤数有单价,查帐的人能看出单价过高,可他们纺织厂碰上了冤大头,总不能不允许有这么一点儿运气吧。
与感觉双赢的周家明和沈容娇不同,许卫兵是真心实意的发愁:钱都交了,要是现在不拉走的话,纺织厂过后赖帐咋办?
要知道,那个出库单上面写的是下角料,以纺织厂废品库的库存,凑够相同的斤数不是难事儿。
马上要出门的周家明,突然回头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