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倪儿,你觉得……我父亲待我如何?”慧玉支着脑袋,歪着头反问她。
知倪儿想了想,低声回答:“……不坏……可也不好。像路上的过客似的。”
“对于一位过客,何来忤逆一说?”慧玉她往空了的茶盏里又添了些茶水,然后一饮而尽:“知倪儿,你还记得府里的九姨娘么?”
“当然,不就是去年离世的那位……”
“她是父亲众多妾室中最乖巧听话的一位……然而仅仅因为孕吐弄脏了父亲的鞋履,便被丢去了外宅自生自灭。听话……在佑安侯府中可不是什么好词。”
知倪儿看着慧玉,伸出手去一把抱住她:“小姐,那您就别听话!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慧玉也回抱住她,顺便还挠她的痒痒肉。
两个女孩子笑闹做一团,引得屋里屋外的丫头们也跟着大笑。
“不过,你们可都听好了!随嫁这事儿还没完,之后管家还会往咱们院子里塞人。你们啊,就记着一点,遇着了,都给我装聋子哑巴,能躲多远躲多远!”闹这一阵把慧玉累得瘫倒在软榻上气喘吁吁,还不忘特别叮嘱道。
“好嘞,大小姐。不过您这大病初愈真得好好补补,才疯这么一会儿就喘成这样跟从前比可差远了。”知倪儿扶起她,将才做好端来的药膳舀了一碗送到她手里。
慧玉吃着药膳,收回情绪,脑子里回想着方才陈吴氏的一举一动,渐渐皱起眉头。